19.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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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和花满楼第二天就出发去找霍休，西门吹雪留下来练剑，林珏然也留了下来。

林珏然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既然阻止不了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的决斗，那么起码争取多一点时间。

独孤一鹤以“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招”闻名天下，之前西门吹雪和苏少英的交手中已经领会了其中的二十一招，并且一举击破了他的剑招，可苏少英毕竟不是独孤一鹤，苏少英剑中有的破绽，独孤一鹤却不一定有，就算有，独孤一鹤却也能在西门吹雪抓住破绽前将其补上。

西门吹雪的剑剑法锋锐犀利，出手无情，从不给人留后路，连他自己也是一样，杀人的剑法若是不能杀人，那他自己必将遭其反噬死于剑下。

林珏然要做的就是让西门吹雪形成看见破绽就立即出手的反射动，让独孤一鹤没有机会弥补他的破绽，而能帮助西门吹雪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林珏然，只有使用不杀人的刀法却依旧活蹦乱跳到现在的林珏然。

“如果你能在和独孤前辈决斗前破了我的双刀，那么我也就安心了。”

林珏然这么说着，和西门吹雪相对而立于庭中，郑重的拔出了腰间的双刀。

林珏然的刀法或许不是天下最厉害的，但他自信天下间没有几人能真正在他双手握刀的时候将他杀死，不杀人的刀不杀他人也保护自己，按照陆小凤的说法林珏然的刀法是天下间最圆滑也最不可思议的刀法。

陆小凤和花满楼第二天晌午过后才赶了回来，而西门吹雪和林珏然之间的交手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看起来短时间内也还不会结束。

西门吹雪身上平添了许多细小的伤口，白衣上也染上点点血迹，像是素雪中盛开了点点红梅。林珏然情况似乎好得多，只有腰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衣物显不出血的颜色，所以陆小凤也看不出他腰间伤势如何。

这天晚上，两人终于停了手，稍休整回复内力，顺便包扎伤口，第二天一大早又继续战斗。

这样持续不断的战斗一直到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决斗的前一天才结束，西门吹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却都没有伤到要害，所以并不会影响明天的战斗。

而林珏然伤口不多伤势却重得多，最严重的一处也是最新的一处伤在胸口，一道深深的口子差点贯穿整个胸膛。

一直旁观的陆小凤自然清楚这道伤口的由来，他眼睁睁看着西门吹雪一剑刺向林珏然的心口，那一剑如惊虹掣电，那是陆小凤见过西门吹雪使出的最辉煌、最迅疾的一剑。

世人皆知，陆小凤有两根能夹住世间万物的手指，可陆小凤从来没有把握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剑，这一次，陆小凤觉得，若是自己面对着一剑大概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致命的一剑，却依旧被林珏然硬生生逼得偏离了轨道，最后也只是刺在了林珏然心口三寸左右的地方，本应该洞穿他身体的剑也在半途不得不停了下来，只是许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的林珏然不得不静修一段时间，暂时是不能离开山西了。

西门吹雪决斗的那天，林珏然没有去，陆小凤和花满楼也留下来陪林珏然养伤，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次西门吹雪绝不会输。

林珏然郁闷地躺在床上养伤，他伤得虽然有些严重，但也不至于到了起不来身的地步。可恨西门吹雪仗着自己懂医术就乱治病，说是他近期内不宜动，强按自己躺在床上，离开前还拉着七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一走七童就接手了看护工，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轻易离开房间，最后连床都不要下。

林珏然对花满楼好说歹说自己伤势不打紧，可是花满楼却不会听他的解释，只是一直微笑，笑得林珏然心里都有些发毛，最后不得不听花满楼的话，乖乖躺在床上。

现在趁着花满楼去熬药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林珏然和陆小凤，林珏然就开始对着陆小凤大吐苦水。

“……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可也不至于要一直躺着动都不能动啊，连练个刀都要小心翼翼……”

林珏然这里说个不停，陆小凤却右耳进左耳出，不停往嘴里塞着葡萄，时不时应付的点点头附和几句。

要陆小凤说，花满楼这么紧张无可厚非，不然一贯大咧咧的陆小凤也不会主动应承下看着林珏然的任务，实在是林珏然现在这幅样子太惹人心疼了。

林珏然本身肤色就比常人白了许多，这次受伤失血过多就显得整张脸越发没了人气，尤其是那原本透着淡淡粉色的嘴唇，现在几乎与雪白的肤色相融，透着病气。躺在床上的林珏然没有束发，散下的长发黑如鸦羽，一双翡翠猫石一样的大眼睛依旧灵动，只是衬得那张脸越发小巧苍白，带上了三分病容，却也平添了几抹病态的艳丽。

陆小凤自喻惜花护花之人，此时见了林珏然这副弱不胜衣的愁美姿态，难免心中无限怜惜，也难怪西门吹雪硬是要他乖乖躺好养伤。

“更过分的是还要我戒油腥，不吃东西伤势怎么可能好得快啊！”

林珏然不断碎碎念。

“也不过就这么几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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