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孤身一人 背无所依 人人都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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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睿一众人走后，齐衍舟便孤身一人在后军都督府中行走，她边走边思索着这短短两个时辰中探查到的关于案件的全部讯息。

虽然得人指点，连睿等人去寻那‘富’字的线索，如果思考方向没错的话，这次她应当能获得想要的线索。

但，这还不够！

她不能赌。

她要的不应该只是‘如果’或‘应当’，而是胜券在手十足十的把握。

沐晖是淮安王幼子，身有平定交趾之乱的军功，且若论及淮安王的身份，沐晖甚至能称得上是重安帝萧止金的侄子，更遑论他如今军功在身，重安帝对其颇为器重。

而纪纲，更是自重安帝为南王时便鞍前马后跟在重安帝身边的人，他权倾朝野横行北周这么多年，重安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这次重安帝也不会有什么重惩。

但她呢？

她孤身一人，背无所依。

女扮男装化名科考自不必说了，虽是如今一朝中第，金榜题名，但与前面那二位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这案子若是真查不出结果，前面二位暂且不提，她齐衍舟第一个人头落地！

那，多年的隐忍筹谋，当真是化作飞絮行舟水东流了。

所以，她不能在原地只是等着连睿的消息，既然当初决定了站出来查案，此刻便要做到天衣无缝。

齐衍舟一边在心中思索着一边走过偏院中央的那条石子路。

她来到了伙房前，因都督府中出了命案，下人们此刻见有生人到访都有些惶恐不安，此时见齐衍舟一袭青衣长衫，相貌更是俊逸不凡，便知此人应是今日都督府内的贵客，胆小者许是怕说错了话惹祸上身，远远地瞧见齐衍舟便躲开了。

唯有几个胆大的姑娘还站在原地，嬉笑着看着齐衍舟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齐衍舟走上前来，望向那几位姑娘，她彬彬有礼的上前，开口问道：“几位姑娘，可否问个路？”

那几位姑娘见齐衍舟如翩翩君子般行至面前，霎时间便羞红了脸。

身处后军都督府内院的她们平日里都只见过些习武的汉子，哪里见过这样温润如玉俊逸不凡的儒雅君子？几人愈加嬉笑着互相推搡不敢上前答话了。

“公子请说。”

被众人推出来的是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头上扎着两个发髻，有一缕乌黑的发丝别在耳际，杏仁般的双眼，一张脸红扑扑的，有些羞怯的开口说道。

齐衍舟极为温和的上前行礼，问道：“后军都督府中有一位在伙房负责采买的秦氏妇人，敢问几位姑娘，可知秦氏所居何处？能否代为引路？”

“公子要找秦婆子？”

那姑娘原一张水灵灵的脸羞怯不敢答话，可听闻齐衍舟所说的名字后，却换了副吊诡神色，一双杏仁般的眼睛透露着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果儿，喊什么秦婆子，要叫‘小、秦、姑、娘’才对！”

那几名一直在后方嬉笑的姑娘们打断了果儿的话后，一齐打趣道，待说到‘小秦姑娘’几个字时，更是一字一顿。

说罢又互相推搡着笑成了一团。

大约几人都正是少不知事的年纪，因此说什么都是嬉笑着，看起来没有什么烦恼。

果儿撇着嘴，并没有理会后方的姑娘们打趣的话，反而是看着齐衍舟，目露些许轻视之意，随手指向了前方一道虚掩着门的屋子，开口道：“喏，那儿就是秦婆子的屋子！您自己个儿寻去吧！”

言语之中已没有了方才羞怯的语态。

齐衍舟虽有些奇怪，但因时间紧迫，也未有多想，道了声谢后便朝着果儿指着的方向走去了。

沿路来到一处屋外，只见那屋子虚掩着门，齐衍舟探头朝里望了望，见屋内无人便用手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

齐衍舟走了进去，只见屋内陈设与一般仆役的房中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屋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张旧木桌摆在一进门的正中央，桌上还摆放着一盏燃尽的烛灯和几只略显粗糙的陶制的茶碗，木桌下有两张木条椅，左侧有一排通铺，床褥叠的十分规矩整齐。

齐衍舟看着眼前屋内的场景，回忆起秦氏的话来。

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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