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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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宫娥，殿中只有瑞圣，白琼才问起：“刚才宫娥说的话不像是天妃安排的，倒像是……”

“是东君殿下安排的。”瑞圣枕着手臂，躺在榻上，笑道：“东君与阿紫姐姐感情最好，一刻都离不得她。”

白琼惊讶了一声，道：“凡间感情再好的夫妻，过了三五年，情也淡了，怎么他们还如此情深？”

瑞圣瞅着白琼笑：“东君与阿紫姐姐伉俪情深，阿紫姐姐遇见这样一个爱她的人，真好啊。”

白琼躺在瑞圣身侧，手指绕着头发，跟着高兴道：“凡间有句话说得好，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瑞圣点头赞同。

次日一早，宫娥引着二人逛宫殿，直到午间，才见到葛巾天妃，吃完饭，不知何事，又匆匆离去。

瑞圣对这里熟悉，与白琼玩了五六天才告辞离去。临别之前，葛巾天妃叮嘱道：“我在宫中无聊，你们两个千万常来看我。”

瑞圣和白琼无有不应。这几日，宫娥殷勤，吃用无一不精，宾至如归，便知葛巾天妃是极热心好客的人儿。

刚回玄庆宫，二人便被齐雪阳叫去用饭。白琼这几日品茗赏花，观鱼吃酒，过得快活，早将练琴的事情抛之脑后，花厅碰到长蘅的目光，心虚不已。

她食不甘味地吃了饭，就回到凝翠楼，期待日落月升。可惜日轮迟迟，看了几眼都一动未动，白琼恨不得自己亲自驾驭太阳往西拖拽。

她又心生担忧，这几日琴艺荒废，恐长蘅仙君看轻自己。于是，取出瑶琴焦尾，练习琴曲，渐渐入了神，不觉夜幕降临。

待她回神，只见外面朗月清风，天空地净，身心为之一清，烦恼顿消。

俄而，水畔传来琴声，袅袅扬扬，分外可爱。白琼下了楼，横跨了湖，来到花架下，对着长蘅坐下。

琴声悠悠，长蘅停下，斟茶道：“这是赤山红芽，汤色如丹，鲜爽甘醇，你尝尝如何？”

白琼垂下眼眸，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道：“甚好，唇齿留有蜜兰花香，余韵无穷。”

长蘅笑道：“你若喜欢，我那儿还有，明日打发人送你一包。”说罢，又笑道：“便是煮鸡子也不妨事。”

听到这话，白琼噗嗤笑出声，忙放下茶盏，嗔道：“仙君取笑我。”长蘅笑而不语，端茶品赏。

那股蜜兰的香味一直从齿间甜到心里，白琼惊叹于赤山红芽滋味之丰美。

“葛巾天妃留住，瑞圣相劝，我误了仙君的约，万死万死，望仙君恕罪。”白琼起身告罪。

长蘅忙笑道：“些许小事不必挂怀，且你早已告知。今日我听闻你的琴声比前几日多了几分意蕴，想必是练习过的。”

白琼赧颜，她只在今日练习，不过靠着天分得了长蘅仙君的称赞，实在令人羞愧。

“今日我们同奏此曲，你也可查漏补缺。”长蘅道：“可好？”

白琼一边取琴，一边笑回：“仙君不吝赐教，玉京欢喜之至。”

长蘅闻言，含笑示意，开始抚琴。两道琴声交织在一起，恰若两条鱼儿在水中游，一曲终了又是一曲。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才停下来，白琼对两人弹奏此曲的差距颇感挫败：“我如何也弹不出仙君那样的空灵。”

长蘅摇头笑了一下：“乐发乎心，我久居天上，不理凡尘，你却不同，等你能慢慢弹奏出这样的意境，想必是修为心境大成。”

白琼双手按在七弦琴上，无意识地拨动琴弦，道：“我知道，只是……现在这首曲子，我弹起来与仙君相比差远了。”

白琼的天赋高，学什么会什么，如今在这首曲子上跌了脚，难免郁闷。

长蘅道：“心境强求不得。”

白琼也知这个道理，修行之路最难修心，心灵的明悟多是偶然得之。

夜幕深沉，白琼起身告别，临行之际，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仙君，你难道不睡觉吗？”

长蘅听到这话，想了想，认真道：“睡，但都是长眠。”

白琼突然想起人类的一句话：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她忍不住笑起来，长蘅看着她，白琼忍笑福礼，然后告辞飘然离去。

此后几日，瑞圣和白琼一起回拜了凤吉公主、云珠公主和宝珠公主，但都没有留住，吃了茶酒就散了。

齐雪阳见两位妹妹回来一段时间，便叫来二人督促她们修行。

“业精于勤，荒于嬉。”齐雪阳的目光扫过两人，道：“你们也该收收心，放到修行上了。”

瑞圣“啊”地惨叫一声，撒娇道：“长兄，我才刚回来。在泰山时，府君和主簿盯着我修行读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又催催催……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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