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浮世绘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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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

醉眼朦胧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拐进了阴暗的小巷。

咯咯吱吱的刺耳声响引起了男人的好奇，他甩了甩脑袋，企图借此得到片刻的清醒，朝着声源处看了过去。

“什、什么声音……”男子吐字不清地说着，眯着眼看了过去，“原来是有人在吃东西啊。”

那个人跪坐在地上，背对着醉酒的男人，发出大口咀嚼的声音。

察觉到了男人的注视，正在吃东西的人转过了头。

看起来像是老鼠一般的面容上，嘴角几乎咧到了耳边，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破损的肉块和腥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啊啊啊啊！！！”

短暂的怔忡之后，男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

浮世绘町一番街。

“晴明大人，这里的味道……”

一踏入灯红酒绿的街道，白泽的脸上便浮现出了明显的嫌恶之意，它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好恶心——”

“有妖怪的气息。”

雅人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将柚罗安排住下之后，雅人便带着小白出来了。

从府邸那边分开之后，众式神纷纷入世，砚魂正好是在东京这边，雅人便率先拜托砚魂查探一下这边的情况，现在是来和砚魂见面的。

而一进入这号称最繁华的浮世绘町一番街，他就明显感受到了浓厚的妖气，只是一眼望去行人众多，竟然完全分辨不出人妖之别。

“可不止是妖怪的气息！”

白泽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人类的贪念、欲念，时化的妖魔，流连于世间的亡灵……小白不喜欢这里！”

雅人微微一惊。

人类的负面情绪会生出彼岸的妖魔，这些妖魔最喜欢那种阴郁黑暗的环境，并依靠人类的负面情绪为生。一旦当这些妖魔大量聚集起来，就会产生时化现象。

如果仅仅是妖魔的话，即使退治还可以解决的，但是，如果发展成时化，就不是靠人类之力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时化会污染人类，被污染的人类会产生更多的妖魔，如此形成一个死的循环。

“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时化，难道只能这样任其发展吗？”

“如果情况严重，高天原会派遣神明前来的。”

白泽摇了摇尾巴，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如果是能够运用半成力量的晴明大人的话，这种程度的时瘴，晴明大人就可以随手解决掉，只不过现在……”

雅人尴尬地笑了笑，不想跟白泽谈论关于「安倍晴明」的话题，“我们去找砚魂吧。他似乎在……猫耳主题居酒屋？”

将和服与猫耳结合起来，不得不说，店家很有头脑。

——才怪。

雅人一脸冷漠地坐在居酒屋的隔间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妖怪开的店。

“这位客人要点什么喵？”

顶着猫耳的和服少女跪坐在桌边，面带笑容地问道。

若是普通的人类的话，恐怕会直接将少女当成戴着猫耳饰品的普通服务生，挺多感叹一句猫耳实在是太过真实，而为阴阳师的雅人，却是能够一眼看出，这可是由猫妖化出的人类姿态。

“给我一杯清酒。”

砚魂似乎没有注意到雅人僵硬的表情，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面带微笑地问道：“雅人，你呢？”

因为地方特殊，砚魂便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

“一杯橙汁。”

雅人强忍住吐槽的冲动，死鱼眼地看着他，“我还没有成年。”

猫妖少女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两人，对两人的关系有些好奇，不过她并没有多问，笑着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请稍等喵。”